时钟拨回1月7日，当携程客服致电日航工作人员试图解释“无效机票”的来源时，日航方面始终不相信“无效票”出自“中国最大的在线旅游服务平台”携程，而将矛头直指既得利益者傅先生。对此，傅很无奈。


 

“当我第一次把护照交给日航柜台工作人员时，对方说这是一张积分票，而且已经被取消，原因可能是原积分主人发现被盗后投诉，或者是该账户存在大规模违规行为被查处。”傅先生接受《中国企业家》采访时称，“我让中国同事联系携程，携程重新出票（也是积分兑换票）并发回短信，授意我谎称一位日本人的亲属登机。”

结果依然无效。傅先生的厄运就此开始，日航柜台工作人员、羽田机场日航主管以及机场安保人员提出，“您能否配合我们做积分被盗的调查？”傅先生回忆，“我没有坚持使用那位日本人的亲属身份登机，对方也没有检察官下发的1号和2号拘捕令，没有权力拘捕我。但是，当时身边的日本合作伙伴看我的眼神已经不对了。”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被调查，傅先生最终重新购买全款机票登上回国的航班。而无效票如何被转卖给消费者？携程归责于代理商的说法，傅先生并不买账。

记者经过调查发现，为傅先生提供机票的供应商是上海乐冉航空服务有限公司，其官网显示这是上海市唯一一家上海虹桥机场T2航站楼和上海浦东机场T1航站楼设立服务柜台和差旅服务单位。就在2015年12月11日，携程向供应商发布明确出票行为的公告上，上海乐冉赫然在列。

虽然携程并未对此事件抽丝剥茧，但是“积分兑换票灰色产业链”在在线旅游行业已是“公开的秘密”。代理商通过盗分、刷分、买卖航司里程，再假冒积分受让人兑换免费机票，售卖给消费者，OTA等平台是最接近消费者的一环，难逃“疏于监管和核查”的职责。

在淘宝和QQ群都可以找到收购里程积分的商家。记者在淘宝搜索框输入里程兑换，跳出南航、海航以及日航等里程积分销售和回收店铺。

记者通过旺旺与店主联系，试图卖出20000南航里程积分，店主发回三个收购条件：未加过受让人；2009年至今有三次（含）以上乘机记录；办理好南航的“身份认证”，也就是激活密码。只要符合条件，18000里程可以卖到1700元。店主称，“国内航线10000里程的价格大约是600-900块，国际航线里程更贵一点。”

“早在三四年前，倒买倒卖积分的现象就已经非常猖獗，有人专门靠收购积分赚钱，尤其是积分不够兑换一张机票的消费者，很愿意卖掉积分。”劲旅咨询总裁魏长仁在接受《中国企业家》采访时说，航空公司早期的积分兑换体系简单粗暴，被倒买倒卖很容易。”在线旅游行业资深人士李成也透露，“虽然买卖里程积分属于违规行为，但在行业内是一个潜规则。”